孤山话唠

【未授翻】自冥冥处 Chap.4.2.And In The Darkness Bind Th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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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亡灵殿-The Hall of Mandos：第二章. Frodo】

　　

　　能够再次组队远行是Frodo意想不到的幸运，他已经忘却一群人一起旅行是多么惬意的事。再加上他的旅伴个个经验丰富，他感到格外轻松。当然了，这些矮人们不能代替Sam、Merry和Pippin，自然也无法替代Aragorn和Legolas。即使身边有着这群有趣的伙伴带来的欢愉，Frodo仍心有所虑。同矮人们在一起不过一星期，他便分别以独特的方式喜欢上了每一个矮人。

　　自水潭边的发生小插曲过去后，Frodo不好意思地回到众人身边。Óin不顾他的反抗，强行拉着他检查了一番，老矮人对他在离队的几分钟里没有受到致命伤害而感到欣慰，并咂舌于他的瘦弱，告诫他要多吃点，顺手拍了拍他的背，差点把他打趴下。

　　Balin是Frodo最喜爱的一位，缘于他仍保留着对这位矮人模糊而美好的儿时记忆。他记得自己央求母亲带他去袋底洞，好瞧瞧Bilbo叔叔的朋友。Bilbo叔叔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真正的霍比特人，而且他的口袋里总是塞着糖果。

　　Balin和他记忆中一样热情和平易近人。他可能是矮人中最为知识渊博的一位，如果有任何不解，从他那儿或许能得到答案。只不过唯有在晚上扎营休息时，Frodo才能和他说上话。除此之外，Frodo也忙于询问Gandalf、Thorin和Dís。

　　最为Bilbo最为亲近的矮人之一，Bofur理所当然地接管了看顾和引导Frodo的工作。他会在行进时用胳膊圈着Frodo的肩膀，煞费苦心地替Frodo找到打铺盖的最佳地点。如果他没有如此温和地、带着鲜明的喜悦去做这些事，Frodo说不定还不会这么大惊小怪。

　　他的表亲Bifur则鲜少和Frodo有交谈，或者据Frodo所知，他根本不说话。但每次用餐时，他总是会从自己的盘子里留出一小部分，默默地放到Frodo的碗里。这是亲切的表示，虽然Frodo因为吃太多而有些尴尬，但他还是很感激能有额外的份量。饥饿如今会给他带来太多不愉快的联想。

　　Thorin是个难以捉摸的迷。他是个国王，这不置可否。他的同伴们望着他的眼神带着一目了然的爱和尊敬，也许对Thorin本人而言并不尽然，但至少在Frodo眼里是这样。

　　忧郁像一件斗篷笼罩在他周围，他的悲伤古老且根深蒂固，举止中流露出的沉重让人不禁想起可怜的Faramir。又或者，他只是郁郁寡欢于万物大同的年岁沧桑。他很少微笑，更不必说开怀。愁眉不展间是透着矜傲的怏怏不悦。即便如此，他依旧尽力温和地同Frodo说话，粗暴地表达对他的侄子们的喜爱。这在很大程度上消解了Frodo的拘谨。

　　Thorin的弟弟和妹妹也同他保持着距离，不过他们看上去似乎更专注于眼下的任务，而非怀抱恶意。他们对Frodo都很好。Dís母亲般纵容而谨慎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当她发现Frodo没有手套时，她无视Frodo的推辞，送了他一双羊毛手套。魅力十足、坦率开朗的Frerin，虽然带着些小傲慢，却总是颇为努力地让Frodo加入他们的聊天。

　　自然而然地，Frodo经常同年轻的矮人们凑在一起。活泼吵闹的Kíli乐于逗趣和耍顽皮，在细微之处流露出他的体贴。他的哥哥则更为沉稳矜持，但只要能得到足够的乐子，他愿意加入Kíli的恶作剧中。Frodo喜欢他们俩，哪怕活力无限的他们会让他精疲力尽。不过话说回来，他跟Merry和Pippin一起度过的童年可不是白过的。

　　最重要的是，他喜欢言语温和、聪明机灵、似乎对一切都略知一二的Ori。他曾经是个实打实的学者，Ori略带挖苦地向Frodo承认道，他可能是上个世纪唯一一个自愿学习辛达语的矮人。

　　他们常常低声交谈到深夜，在这个时间点他们本该睡觉的。纵使身边朋友环绕，得知能有另一个人理解孤独的滋味，这对Frodo来说是不小的宽慰。

　　“我很想念我的兄弟们。”一天晚上，当他们惬意地卧在篝火旁的铺盖里，Ori小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自然很高兴他们现在还身体健康地活着……没有他们在身边是不一样的。就算我已经长大成人，Dori还是爱大惊小怪。可现在我最希望的，是他能在我耳边唠叨穿件更暖和的外套，或者好好地给我的胡子上油。”

　　他把脸转向垫着手臂的那侧枕头，Frodo能听见他的发珠在叮当轻响，“你有兄弟吗，Frodo？或者姐妹？”

　　“我有数不清的表亲。Sam是所有人中我最亲近的一位，我每天都在想他。没有他陪着我的感觉很不自在。”

　　“我不相信这份不自在会完全消失。”Ori说道，“但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到他们的，只要我们有耐心。”他顿了顿，“霍比特人也有殿堂，对吗？还是说这是个绝密？如果是的话，你可以不必说出来。”

　　“哦，不，这不是什么大秘密。我们只是不经常谈论它。当我死后，我会像所有霍比特人一样，去往Yavanna的草原。她不是我们的造物主，但她称我们是她的子女。”

　　Ori听得有些入迷，“你是说，在草原上吗？它在维林诺吗？你的族人死后都会去吗？你知道的，霍比特人的历史记录很难找。”

　　他语带责备，Frodo裹在毯子里咧嘴一笑。

　　“它肯定在维林诺，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地方。据说那里的草原美得无与伦比，百花长盛，还有许多不错的素食。”

　　Ori皱起鼻子，Frodo大笑出声，随后闭上嘴，两人内疚地左右张望了一番，身侧睡着的Bifur和Bofur一动不动。

　　“我不明白Yavanna为什么选择我们。有一个古老的故事，讲的是一个霍比特人种了一丛绝美的玫瑰，她年复一年地照料着它，几乎像爱孩子一样爱着它。当她年老时，她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便把它作为礼物献给Yavanna保管。绿衣夫人被这份礼物深深打动，应许这位霍比特人和她的族人，以及她族人的所有亲族，都将在她的花园里同玫瑰花一起享有一席之地。”

　　Frodo裹紧了毯子，“另外一个故事，说的是某日第一个霍比特人破土而出，Yavanna便将他们收作儿女。还是第一个故事更好些。”

　　“确实，我更喜欢那个。矮人也有一个类似的故事，只不过我们生于顽石，塑于Mahal之锤，造于他的锻炉。”

　　“说不定我们是以同样的方式起源的。”Frodo说道。

　　“也许吧。”Ori伸了个懒腰，翻身面朝夜空，“真奇怪，我从没想过我还能再次见到星星。”

　　接下来是一阵令人舒适的静默。其他人的低喃和篝火持续的噼啪声组成了让人昏昏欲睡的背景音。

　　“是很奇怪。”Frodo慢吞吞道，“当我西渡时，我对前路一无所知。不过我想我也不会知道。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根本没有离开过中洲，而且……嗯……想到你已经……我却在这里和你说话，感觉怪怪的，嗯。”

　　Ori咯咯一笑，“有一半的时间我都忘了我已经死了这回事。这和活着其实没什么差别。”

　　Frodo寻思了会儿这件荒唐的事，心里好受了点儿，“还真没有，对吧？”

　　他们相视一笑。Fíli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营地里睡意朦胧的寂静。

　　“Durin的胡子！快去睡觉吧Kíli！你已经念叨一个小时了！”

　　Frerin一直在照看他们的篝火，Frodo瞧见他转过身来嘲笑他的侄子：“你就算睡了，也能发出足够吵醒石巨人的声音。”

　　“我？你打鼾打得像头狼。”

　　“你看着就像头狼，小子。”Frerin回嘴，营地里迸出一阵喝彩的高喊。

　　“你们要是再不闭嘴，就永远也别想打鼾了。”Thorin咆哮道。

　　笑声立刻消失。

　　Frodo对上Ori的目光，捂在毯子里闷哼。

　　总之，就像Bilbo常说的那样，Frodo格外喜爱能与矮人们一起旅行。

　　

　　突如其来的雪让Frodo一度以为自己陷入了另一场痛苦幻境之中。他快速地眨了眨眼，眼前道路上白闪闪的粉状雪沫并没有消失。落在卷发里的雪花又冷又真，消融于他的指尖。就连河流都冰结成了一条银白的缎带，在阳光下皑皑发光。

　　Bofur低低地吹了一声口哨，Thorin随即转向Gandalf寻求解释。

　　“这种坏天气应该不会持续下去。”巫师对众人说道，“穿戴上你们的毛皮和帽子，只有这一小段路会下雪，之后便会放晴。”

　　“这是雪吧？”Bofur问道。

　　“还能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说不定水潭实际上并不是水潭，对吧？或者一个洞穴其实不是洞穴而是龙的巢穴？不好意思，我最近不怎么相信我的老花眼了。”

　　“说的有道理，Bofur大人。不，我向你们保证这的确是雪。”

　　“我们相信你。”Thorin神色坚毅。

　　小队成员们顺从地取出他们的毛皮和帽子，Óin把自己的围巾缠到Frodo脖子上，咕哝着说他会感冒的。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潜藏的冰块，结队前行。

　　对岸，一座独自傲立于原野之上的巨大城堡渐渐映入眼帘。在Frodo看来，它应该是由黑色的大理石或是其他抛光的石头建成，辉光闪烁，高耸的城壁光滑如镜，看不见一扇门。

　　“那是什么？”Fíli疑惑道。

　　Gandalf眯起眼，抬手挡住扑面的雪花，“那里，小Fíli，是Mandos的殿堂。”

　　“等候之厅！”Tauriel吸气道，从她甫一张口就僵住的样子来看，Frodo知道她不是故意要说这么大声的。

　　Gandalf好奇而慎重地望了她一眼，而后将注意力放到其他人身上，“我们不会再靠近了。”他说，“要进去是不可能的，更何况Mandos并不好客。”

　　“Mandos？”Frodo问道。

　　“看守者与审判者。战斗中阵亡的人类和精灵们在离去前都会到此接受他的命运审判。”

　　“离到哪儿去？”

　　“一亚（Eä）之外，我猜。”

　　“你猜？”Óin道。

　　“因为我既不是精灵也不是人类。”

　　“我们离得这么近会有危险吗？”Dís问。考虑到他们之前的困境，Frodo认为这是个合情合理的问题。

　　Gandalf摇了摇头：“不必担心，我们很安全。你该高兴Mandos没有Oromë来得那般直率，Frodo。他默默履行着他的职责，从未离开过他的殿堂。他所行之事并不轻松，但他不怀任何恶意，也不会伤害我们。”

　　如他所言，他们顺利地通过了高塔。城堡的尖顶并非什么不祥之兆，但它令人生畏的塔尖附着一层阴沉哀痛的氛围，使得Frodo确信自己不愿在那里久留。他想到Boromir或许就住在这些高墙之内，说不定Merry敬爱的Théoden也在。

　　安息吧，他念着，希望Mandos能善待他们。

　　

　　随着他们继续前行，积雪逐渐稀薄，直至不见。到了傍晚，天地间风雪皆息。一行人脱下了他们的外套。殿堂的阴郁和寒冷似乎让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当晚的营地出奇的安静。

　　Frodo把他的铺盖放到Ori和Bofur之间，钻到他们共用的毯子下，避开Bofur冷冰冰的脚趾，确保Ori的胡子不会夹在他的脑袋下（他不止一次醒来发现脸上有发珠的印痕）。Frodo就这样靠在两个温暖的火炉身边，舒适地睡去。

　　待他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篝火烧得只剩下余烬。没有人在活动。就连一直放着哨的Balin也耷拉着脑袋，下巴抵在胸前，轻轻打着呼。Frodo翻了个身，轻手轻脚地不去吵醒他身侧的同伴，准备继续睡觉。他的目光偶然落在那丛矮树间——晚上早些时候，Tauriel把她的毯子放在那儿。

　　毯子不见了，还有精灵。

　　Frodo惊恐地坐了起来，Ori动了动，嘟囔了几句牢骚，回归沉静。Frodo静静坐着，不愿把所有人吵醒。也许Tauriel只是挪动了她的铺盖，也可能她只是离开一会儿去处理私事。

　　可是，她的铺盖、背包和弓箭全都消失了。

　　Kíli被安排在他的母亲和舅舅中间，营地周围也不见高瘦的红发精灵蜷缩在某处。Frodo从Bofur沉重的臂膀下自毯子底部爬了出来，站起来仔细环顾四周。除非有什么可怕的野兽在完全没有冲突的情况下把她抓走了——Frodo认为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否则，Tauriel带走她所有的行囊，毫无疑问，她是不打算回来了。

　　这个结论让Frodo有些受伤，他已经开始把她当做朋友，不过最让他牵挂的是她的安危。只身一人在诡秘四伏的阿门洲旅行显然会旅途坎坷。一想到Tauriel会在无人帮助下迷失，Frodo就受不了。

　　他们扎营在小树林里，四周都是绵延数英里的开阔原野，没有一处山丘隆起。Frodo相信，只要他走到树林外不远处，就能望见她一眼，看她往何方去。

　　他花了几分钟时间从背包里取出他的弓箭，又往灯里装了一勺尚有余热的火烬，披上斗篷，拿起自己的东西，蹑手蹑脚地走过沉睡的矮人。Gandalf裹着长袍斜倚在树下，睁着眼（即使过了这么久，Frodo还是有些被吓到），但显然他已经入睡。当Frodo走过他身边，消失在林间阴翳间时，他纹丝不动。

袋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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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

　　*Faramir：（序里提过）魔戒里人物，刚铎宰相，第一任伊希利恩亲王，Boromir的弟弟，饱读诗书，刚毅仁慈。情感上概括来说就是，死了哥哥，父亲想带着他一起死结果自焚，心上人（王女Éowyn）爱的不是我。他曾对Éowyn道：“…我爱你。我曾怜悯你的悲伤，但如今，纵使你从未悲伤，既无恐惧也无任何缺憾，纵使你是蒙受祝福的刚铎王后，我也依然会爱你。Éowyn，你不爱我吗？”也正是这段话让Éowyn放下了Aragorn，接受了他。

　　*Boromir：波洛米尔，Faramir的兄长。魔戒大战时期，他离开刚铎，长途跋涉来到幽谷，参与了Elrond的会议并成为护戒远征队的一员，一路护送持戒人Frodo。Boromir为了保护霍比特人而英勇战死在阿蒙汉（Amon Hen）。

　　*Eä：一亚，物质宇宙、世界，即“现存之宇宙”。

　　*Théoden：希奥顿，洛汗（Rohan）的第17位国王，于魔戒大战中带领他的人民打败了艾森加德，随后驰援刚铎。虽然希奥顿在佩兰诺平野之战（Battle of the Pelennor Fields，索隆对米那斯提力斯城发起的大战）中不幸牺牲，但洛汗骑士及时到来，使得战局发生了扭转，自由人民获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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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i: I don't like green food (￣へ￣)

　　*Kíli被夹在妈妈和舅舅中间睡觉真是既温馨又“悲惨”

　　*关于时间的问题，序里有提到过，在阿门洲的时间过得很古怪

　　*因为里面提到的几个角色个人都很喜欢，所以注释多了一丢丢

　　*一个月了，原作还是没有回我XD

　　*我是真的话唠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