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话唠

Ganag, Durinul!
《自冥冥处》PDF放在袋底洞了朋友们!

【未授翻】自冥冥处 Chap.5.2.And In The Darkness Bind Th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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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娜之河-The River of Nienna:第二章. Frodo】

  

  离开营地时,Frodo打算最多走到树林边缘,看一眼Tauriel是否在附近,若是没有的话,他就去叫其他人。然而,还没走多远,他突然意识到这片不起眼的森林比他眼见的要浓密得多。他高举起灯,警觉地打量着这片繁茂的白桦林。它们先前不还是高壮的橡树吗?一定是他走太久了,以至于淡忘了周围的景色。他忐忑不安地继续往前走,坚信最终能走到原野里去。

  可惜事与愿违。

  没有Tauriel的踪迹,也没有明路可走,Frodo不情愿地决定返回。但他无法确定自己的足迹,很快便失去了方向。

  他是从哪条路来的?他该往哪个方向走?Frodo停下脚步,绝望地向四周张望,可除了虬枝老树和幽暗的灌木丛,什么也看不见,连泥土上的脚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眨眼时间,Frodo便彻底迷失在丛林中。

  “树莓脑袋,软面汤!”他咒骂道。他就是个蠢蛋,在夜里独自一人跑出来,不仅没有留下任何消息,甚至没跑出一英里就掉了头!他曾与最优秀游侠和旅人一同穿越中洲,学习他们的生存技能,可现在他却像个头脑发热的新手冒险家一样乱跑。

  Gandalf会暴跳如雷的!

  “你的脑子哪儿去了,Frodo Baggins?”他骂道,匆忙俯身用树枝重新点燃他的灯。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在黑暗中蹒跚前行,“棒极了,所有人都得浪费时间来救你。”

  “该冷静下来了。”他环顾四周,抬头望向夜空中的星星,仿佛它们可以自行排列成一幅地图,或是一个能为他指明方向的箭头,“这跟你和Pip在雄鹿地的暴风雨中迷路,导致Sam不得不来找你那次没什么两样。”

  但它确实不一样,不是吗?这一次不会有Sam的及时救援,也不会有迁就他的亲人关心他,责备他,给他裹上温暖的毯子,倒上一杯热茶。

  哦,眼下就连Pippin都会嘲笑他的愚钝。

  矮人们一旦发现同伴失踪,就一定会来寻找他们。他是不是该原地等候,好让矮人们更容易找到他?

  曾经有一日,当护戒小队艰难行走在伊姆拉缀斯(Imladris)外的岩地时,Aragorn告诉他:“万一哪天你和队伍走散了,或是在路上迷了路,等着我们,不要继续走,这样我们才能有时间追寻你的足迹。”

  说完,Aragorn难得地大笑一声,轻轻推了推Frodo的肩膀,“除非你被半兽人尾随。它们可以像我们一样进行追踪。”

  “这种情况下,你该能跑多快就跑多快。”Legolas打趣道。

  这在当时似乎是个合理的建议,但Frodo毫无意愿留滞在一片超脱中洲法则的陌生森林里,唯恐有另一群幽灵恶狼潜伏在附近。不行,他得继续走下去,希望矮人们会考虑让Gandalf来带领搜寻队。Frodo并不害怕他们会找不到他,他对朋友们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展现出的超常能力已经习以为常。

  只是,在自己的救援行动中寻求救援,于他来说是不容忽视的羞耻。

  Frodo心灰意冷地在森林中缓慢迂回前进。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他走出森林回到河边时,皓月依旧高悬。相同的宽窄,同样清澈的蓝灰色——这就是他们一路跟循的那条河。他迫切地自陡峭的斜坡上滑下,来到蔓草遍布的河岸。水面上倒映着比灯光还亮的星芒,四下寂静无声。他将四面八方都扫视了一遍,还是没有看见矮人营地的橘黄色火光。

  Frodo又渴又累,盼望着能美美地吃上一顿早餐。他双手抱头,坐到了草地上。

  要是他一离开同伴就会彻底迷路,绿衣夫人在上,他又怎么能指望自己去到无尽时间殿堂呢?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带着答案回到海湾。也许Ilúvatar会认为他的请求不值得垂听,将他拒之门外。一想到没有好消息可以带回家,他将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叔叔虚弱回当初的不成人形,他心如刀割。自己亦会日渐衰弱的念头让他感到一阵恶寒。魔戒也会毁了他,他会变成一个丧失部分自我的生物苟延残喘几个世纪。

  他到底在想什么?连Galadriel、Elrond、甚至Gandalf都无法寻得的解药,他凭什么相信自己能找到?

  他越想,愤怒和悲伤就越令他窒息。他看到Sméagol在喜悦的尖叫声中融于烈火;他看到Sam被自己扼住喉咙时,脸上掠过的恐惧;他看到Gandalf跌入深渊,炎魔(Balrog)的火鞭不竭地抽打着他。他感受到末日火山的灼热就在他足下,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他痛苦地弯下腰。

  那枚戒指还是赢了。

  他无望地想回到袋底洞,回到白兰地厅,回到他欢声笑语、无忧无虑的堂亲们中去。他思念祖母的怀抱和父亲的歌声。还有他的童年,在那些岁月里,夏尔就是他的天地,痛苦于他闻所未闻。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听过“冒险”这个词,没有在瑞文戴尔出声。真希望他的叔叔把魔戒带到了魔多。他想要Sam,想要母亲。

  他堕入绝望之中,失声痛哭。

  

  直哭到泪水仿佛要将他噎住,Frodo仍止不住哭泣。他嚎啕着,双手紧扣泥土,浑身发抖。他为自己失去的所有,为魔戒从他身边偷走的一切悲痛欲绝。

  直哭到无泪可流,他瘫软在草地上,精疲力竭。

  河里泛起冒泡声,他抬起酸痛的脸颊,望见河中央站着一位戴着白色兜帽的高个女人,正在悲泣。

  Frodo眨了眨眼,眼前迷蒙的湿雾散去,而那个人影依旧伫立在那里,随波摇曳。纤细的金褐色手掌掩面,乌黑的卷发从她的兜帽里垂落,伴着斗篷的褶裥在水中荡漾。Frodo的眼里再次蓄满了泪水。

  他不知道自己坐在星空下看着那个女人哭泣了多久。过了片刻,她的啜泣渐渐停歇,垂下了手。泪水并未玷染她的脸庞,她的双眸虚空如夜。她看着Frodo,空气刺痛了Frodo潮湿的脸颊,她转过头,慢慢地,慢慢地,沉入河中,再也不见。只余下湍急的水流翻涌而去。

  Frodo坐起身,擦干泪水。他抽着鼻子望向河面,考虑起自己的处境。

  他感到浑身生疼,疼入骨髓,但这股疼痛却奇异地令他心生愉悦,它似乎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使他麻木。他的手不自觉地举到胸前,心里那个坚硬黝黑的结终于得解。也许他不是一个伟大的冒险家,也不是一个伟大的英雄。也许Ilúvatar不会垂见他。

  也许他无法带着答案回到维尔玛,但他仍会一试,就像他一如既往所做的那样。

  “谢谢你。”他热诚地道谢,发誓自己听到了一声银铃般的轻笑。

  

  

  小憩片刻,在河里梳洗完毕,Frodo的决心愈发坚定。天光乍破,他有足够的信心再去碰碰运气。

  收拾好东西,他恭敬地在河边放了一束野花,奉给慈悲女神。当他把花束置在石间时,一颗鹅卵石冲到了他的脚边。他俯身拾起,是一块被水流打磨得灿若宝钻的绿松石。他把石子塞进背心口袋,爬上河岸的斜坡,循着河流前行,不再去到树林里冒险。没走多久,他听到身后传来微弱的呼唤。转过身,他看见Tauriel一只手高高举起,另一只手紧握弯弓,跑上了斜坡。

  “Tauriel!”

  她看上去安然无恙,Frodo如释重负,还没来得及多想,便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她似乎惊讶大过不悦,甚至在他们分开时笨拙而亲切地拍了拍他的头。

  “为何你一个人在这?”她严厉地问道,倒退几步打量着Frodo,“我找到了你的踪迹,发现你离开了矮人的营地。”

  “我一直跟着你,但恐怕我把事情搞砸了。”

  “你是来找我的?”

  “你走得这么突然,我怕你出事。当然了,这是出于朋友间的互相照顾,不是说你不能去做你想做的事。”

  “我们是朋友吗?”

  “我希望是。”

  Tauriel的面容带着比以往更甚的暖意,“我也这么想。”

  她弯下腰握住Frodo的肩膀,责备地晃了晃他,“不过,请你千万不要再独自从队伍里跑开了。你对森林并不了解。”

  “我再也不想一个人走了。”Frodo急切道,“可你真的没事吗?你是自愿离开的吗?”

  “是的,而且这是个糟糕的选择。”她把弓搭到背上,“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该怎么说吗?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你可以不必全部告诉我的。”

  “不,我欠你一个解释,毕竟你离开营地是为了我。”

  Tauriel说她知道矮人们在哪儿,Frodo也乐于跟着她。他们默默走了一段路,然后她说道:

  “我去了Mandos的殿堂。”

  Frodo惊讶地抬头看向她:“你是怎么进去的?”

  “还没走到跟前我就回头了。我本希望能进入等候之厅去找我的母亲。我听到了Mithrandir说的话,但我想,或许有那么一丁点机会……”

  “他不会骗你的。如果有办法,他肯定会帮你的。”Frodo搜刮着安慰的话语,“但如果他说不能那么做,那便不该做。”

  她闭上眼,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很抱歉。”Frodo轻柔道。

  “她去世的时候我还很小。”Tauriel慢下脚步,目光放远,“她是个酒商。我们从绿林运送酒桶,在国门外遭遇了盗贼。”Frodo看见她的手向后伸去触摸她的弓,像是确信它还在那里,“我不觉得那些人要杀我们,但我的母亲拔出了剑。其中一人朝她的心上射了一箭,他们骑上马,什么也没抢就逃走了。”

  “一名守卫发现了我们。领队人是国王Thranduil,我没有认出他来。那时的我因为悲伤而陷入疯狂,握着母亲的弓,用箭指着他的喉咙,警告他再近一步我就杀了他。”她颤着嘴角,微微一笑,“他问我愿不愿意住在他的宫殿里。当初的他更加和善,没有现在这么固执。”

  “你去了吗?”Frodo问道,尽管他已经知道答案。

  Tauriel望向树林,露出遥远的神情:“他有很多缺点,而我并没有对此视而不见。他强大无情,聪明自负,心怀贪婪,可我还是爱他,愿意侍奉他,因为他的身上有着精灵的仁慈。”

  “我跟着他走了。他以国王的信誉埋葬了我的母亲,并遵守了他的诺言。我在他的一名信使家中被抚养长大,成为他的侍卫。Aratha对我很好,我予以同样的回报,但我无法像爱母亲那般爱她。”

  “我敢肯定她也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

  “也许吧。”Tauriel说,“当我告诉她我要西渡时,她哭着恳求我不要去。可我不愿听她的话,我满脑子只想着自己。我太累了,太渴望回到我的家人身边。我将她孤身一人留下,对她的善意回以可悲的报答。”

  Frodo觉得多说无益。他挪了挪身子靠近Tauriel,感到她稍稍放松了些。

  “我去了殿堂,看着那些高墙,心想要是母亲看到我时日未尽就放弃,她会说些什么。等我们再相见时,我想,我无法面对她,也无法骄傲地进入等候之厅,如果我选择不战而败的话。所以我回来了。”

  “我很高兴你选择这么做。”Frodo道,“我会想你的。”

  Tauriel给了他一个微笑,他壮起胆子又道:“我特别高兴你能找到我。我觉得自己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这下倒是让Tauriel笑了出声,虽然并非全心全意,但仍令Frodo感到欢喜。

  “你不会挨饿的,营地离这儿不远。其实,你不必谢我,说实话,我很高兴能有借口离开一会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和Kíli说。”

  “把你同我说的和他说一遍?如果他真那么喜欢你,他会原谅你的。矮人十分重视家庭,他会理解的。”

  Tauriel疑惑地歪着头,“所有霍比特人都像你这么聪明吗?”

  Frodo开心地转过身去,掩饰他泛红的脸庞,“我们被冠以诸多称谓,但智慧通常不在其列。”

  他的注意力被晴空中一缕袅袅飘动的青烟吸引,“你看到了吗?”

  “有人给我们留下了信号。”Tauriel恢复士气,加快了脚步,“来吧,Frodo少爷,等我们找到营地,我就和Kíli说,你也可以吃上饭了!”

  

袋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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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h,Frod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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