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话唠

Ganag, Durin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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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授翻】自冥冥处 Chap.6.2.And In The Darkness Bind Them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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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尼魁提尔之巅-The Mount of Manwë:第二章. Frodo】

 

  在中洲的最后几年里,Frodo爬了太多的山,攀登塔尼魁提尔山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乐趣。山径很平坦,而且上升平缓,要保持较快的步伐不甚费力。同大多数霍比特人一样,他也不太喜欢攀高。但由于Bifur和Bofur害怕他再次走失,将他牢牢夹在中间,因此他基本上没有目睹到令人目眩的高度落差。

  随着高度渐渐攀升,风也愈发喧嚣。到最后,Bofur不得不把一只手牢牢按在头上,免得帽子被吹走。作为队伍里最轻的一位,Frodo在每次转弯时都被迫顶着逆风挣扎前行。

  他不知道他们到底走了多久,但最终他们到达了平整的山顶处。在山尖矗立着一座金色的岩石城堡——也许是砂岩,或者类似的材料。方形城壁的城堡雕工简易,与山几乎融为一体,引人注意的只有一个巨大的玻璃圆顶和一排高耸的石柱。

  当他们走入城堡平台,Frodo望见城堡后藏着一个小镇,银白色的茅草尖顶在高墙后隐约可见。

  Gandalf毫不犹豫地大步迈向通往城堡木门的长阶,那门上雕刻着一棵枝叶蜷曲的银树图案。他走到门下的第一级台阶,驻足,俯身跪下,一直跟在他身后的Thorin也跪了下来,身后的矮人们照做。

  Frodo试图稳住自己,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贴在身前地面上的手在颤抖。身侧的Ori抚慰地拂过他的手腕。

  他们在沉默中紧张地等待了一会儿,一道影子落在了石面上。Frodo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看见一只巨鹰静静地在他们头顶迎风飞翔,阳光在它的羽面泛着金光。它似乎飞过了他们身边,城堡大门也在此时开启,走出一个高瘦的身影。

  Frodo的心砰砰直跳。

  Manwë,气与风之王,手持镶嵌蓝色宝石的权杖,尖甲如爪,身披人类样式的棕色斗篷,外表状似精灵。当他迈下台阶,走近他们,Frodo方才意识到那光黑亮丽的并非头发,而是纤细的羽毛。

  Gandalf抬头注视着他的主人,Frodo发觉他的手也在颤抖。

  Manwë将他扶起,拥抱住他,“我亲爱的Olórin。”

  他声若远雷隆鸣,又似轻风吹林。他抬手托住Gandalf的脸庞,抚过白须,露出一抹微笑,“都起来吧。看你给我带来了多么奇怪的客人,精灵、矮人和霍比特人居然在一起旅行。”

  Frodo对上Manwë的目光,屏住了呼吸。那双眼既不像人类,也不像精灵,更不像矮人或霍比特人,而是如鹰般神秘的金瞳。

  “你为了第一位持戒者而来。”

  在这窒息的时刻,Frodo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回忆起Gandalf说过的故事,鼓起勇气,“我们走了很远的路,大人,”他说,“以我叔叔之名,寻求Ilúvatar恳请祂施以仁慈。”

  “无人可在时日耗尽前穿越无尽时间领域。”Manwë将目光转向Gandalf,Frodo看到他的老朋友一时惊慌失措,“你离开我们太久了,Olórin。阿尔达早已分裂,维林诺和无尽时间领域之间无路可通。”

  Frodo望见Thorin绝望地闭上了眼。

  极度的恐慌攫住了他,他再次跪倒在地,磕下了头,“求您了,大人!他病得很重。”

  Manwë抬起Frodo的下巴。他的脸至美至怖,无法直视,同他的目光相遇好比对搏,“Frodo,Drogo之子,因你所做的一切,我欠你良多。听我所言:魔戒已逝。没有任何力量负载在持戒者身上。”

  Frodo身抖如筛,“我……我不明白。”

  “魔戒并没有在影响你。”

  他听到了,可是这些话压根没有意义。

  他感到Gandalf的手稳稳地贴在他的后背,警告着他。Frodo深吸了一口气,让头脑清醒过来。

  “那Bilbo呢?”Thorin问道,声线紧绷,“你没有答案给我们吗?”

  Frodo畏缩了一下,但Manwë似乎并没有因此不悦。他用黯淡的鹰瞳注视着Thorin,矮人国王依旧仰着头接受他的审视。

  空气中有一丝波动,Manwë轻甩长袍,准备离去,“我仍需同我的夫人商议,看看有什么办法。在此期间,我会以吃喝款待,你们可以留在我的殿堂里休息。”

  “来吧。”Gandalf说着,扶起Frodo。

  Manwë领着他们穿过殿门,来到一个巨大的石厅。厅内悬挂着几十盏银灯,高大的落地窗直开至厅顶。

  他将众人带到大厅尽头的一扇门前,微微躬身,随后携Gandalf离去。矮人们开始骚动,窃窃私语,Frodo却站着一动不动,像是被一阵狂风卷席散尽。Balin最先注意到了他,转过身来,其他人跟着看了过来。

  “眼下可不能放弃希望,小子。”他揽住Frodo的肩膀,“我们都走了这么远了。”

  “是啊,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Fíli说道。

  “他是个坚强的小家伙。再说了,我们很快就能得到答案,不必担心他。”Bofur补充道。

  走进门,他们便进入了一个真正引人惊奇的房间。这间有着玻璃穹顶的屋子在Frodo看来就像Olo Proudfoot负有盛名的某间鸟舍。姿态各异、大小不一的鸟儿们在高高的天花板上飞来飞去,有桀骜的苍鹰,温顺的小松鸦、海鸥、知更鸟和渡鸦,还有各种常见的灰羽和棕羽,以及有着华羽的罕见鸟类。有同Gandalf的帽子一般宽的鸟,也有像Frodo拇指大小的小鸟。

  房间里回荡着甜美的歌声,Frodo的紧张感渐渐消失。在这儿,在阿尔达最受尊敬的维拉的殿堂里,Manwë向他许诺会给他答案。如果他在这儿都找不到希望,那其他地方更是无望。他聆听着鸟鸣,所有烦忧在这一刻得到了宽慰。

  在一顶精致的金帐下放着一张低矮的圆桌,四周摆满了靠垫和绸缎。桌上各围放着十二个金盘子和酒杯。他们甫一坐下,一只漂亮的白猫头鹰便扑扇着翅膀飞了进来,爪子里夹着一瓶红葡萄酒。它相当高亢地叫了一声,将酒瓶交给Balin。Balin欣然点头,道了声谢。不一会儿,一只棕色的仓鸮带着另一个酒瓶飞了过来,还有一群叽叽喳喳的喜鹊为他们送来一盘盘奶酪、水果和热气腾腾的硬皮面包,Frodo忍俊不禁。

  “这儿就像Beorn的家!”Fíli接过一只小鸟气喘吁吁递来的黄油刀,“你们还记得他的那些动物吗?”

  “还有那些两条腿走路的狗。”Kíli嗤道。

  没过多久,这些长着羽毛的仆从们便在桌子上摆满了食物。他们吃着美味可口的餐食,喝着酸甜醉人的美酒,伴着鸟儿愉悦的啁啾啼鸣,一只带着斑点的小胖麻雀舒适地卧在Frodo胸前的口袋里,欢快地用婉转的歌声换取面包屑。

  矮人们似乎也为它们着迷。若不是Frodo早被告知埃瑞博的居民向来把鸟类视作珍贵的宠物和信使,眼前的景象和Ori发出的咕咕声指定把他吓一跳——后者正轻拍着一只在他的盘子里大胆取食的冠蓝鸦。Balin纵容一只旅鸫啄食他雪白的胡须;有只渡鸦栖在Thorin的肩上,他一边用一把饱满的红色浆果喂着它,一边轻声同它说着话。

  这无疑是Frodo参加过的最奇怪的晚宴。

  吃饱喝足后,他们无事可做,一直等到Manwë和Gandalf回来方才休息。Frodo蜷在柔软的垫子上,还没等他闭上眼,小麻雀已在他的口袋里打起了盹。

  Frodo记不清自己睡了多久,但当他醒来时,所有人都在睡梦中,细长的银灯垂挂在金帐角落里。他揉揉眼,转了个身,小麻雀发出一声困倦而愤怒的啾鸣。抱歉地抚了抚柔软的小脑袋,他小心地伸了个懒腰。Tauriel在他身后睡得正香,Kíli靠着她的肩膀。

  Frodo打了个哈欠,眨眨眼,拉过盖在胸前的毯子,这才意识到盖在身上的是Thorin的毛皮斗篷。Thorin正和他的手足打着鼾睡在帐篷的另一头。Frodo笑着摸了摸细软的毛皮,再次沉入梦乡。

  

  翌日清晨,鸟儿们已将昨日的盛宴啄食殆尽,Gandalf才再次钻进帐篷里,手杖上牢牢攀着一只白鸽。

  “来吧,”他开门见山道,“Thorin,Frodo,跟我来。Tauriel,你也是,Manwë召唤你。”

  Frodo连忙把自己收掇得体面些,顺手打发走小麻雀,整了整外套,掸去散落在裤子上的面包屑,哀叹着缺了把梳子。经过长达数周的旅行和猜疑,终于到了云开月明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神经再度紧张了起来。Manwë会怎么说?要是他根本没有好消息,或是压根没有解决办法怎么办?一只手轻抚过他的卷发,Frodo唬了一跳,回过身去,发现Dís正站在他的身后。

  “好了,”她和蔼地说道,将一缕头发卷到Frodo耳后,“为了你的叔叔,鼓起勇气来吧。”

  他点点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在与Balin和Frerin低声交谈后,Thorin加入了他们。Gandalf领着三人离开了房间。

  Manwë在城堡中央绿意盎然的院子里等候着他们。Frodo等人到达时,他向每个人点头示意,不失礼节地询问他们是否有足够的餐食和床铺,有没有休息好。

  这一次Frodo无心寒暄——感谢Tauriel在随后贴心地回答了Manwë的问题。

  “不必紧张。”Manwë道。

  看来他并没有如愿把焦虑藏好,Frodo苦恼地想。

  “为了让你们怀抱希望返回,我同我的兄弟姐妹们在昨夜会了次面,达成了共识。记住,去到这座山下的山谷里,取一瓶Nienna姐妹的河水,仔细封存。将它带回给你的亲人,让他喝下,或许他能够在自己身上找到治愈之法。”

  鸦雀无声。

  Thorin涨红了脸,“如果这是个玩笑,未免太过逊色。”

  Gandalf和Tauriel不约而同地瞪向矮人,Frodo却无暇顾及。他想到了Nienna和她白色的兜帽,想到了口袋里那块冰凉的河石。他犹记得释去重负的感觉,那麻木、凄凉的苦痛之壳是如何在河边崩裂瓦解。

  他在此刻恍然大悟。

  “是我无法饶恕自己,”他扬声说道,Thorin和Tauriel齐齐转过身来看着他,Frodo合上眼,不愿接触他们的目光,“是我无法对过去放手。魔戒已逝,可我放不下。这就是为什么,这就是为什么我选择西渡。至始至终都是我的原因。”

  Manwë望着他,眼里溢满温柔的哀伤。

  “哦。”Frodo悲叹,以手掩面。

  那些Bilbo总是欲言又止的故事,那些遗有留白的书页,那个将秘银甲交付给Frodo的晚上,他回身时的惊恐。护戒小队离开瑞文戴尔时,他哭得是那么的伤心。某种程度上,Frodo知道他的叔叔认为是自己找到了魔戒,可自己却把这份重担不公平地扔给了侄子。

  并非是魔戒的桎梏,而是他们一直抓着它不放,无怪乎他们被自己的悲伤吞噬。

  “Frodo,”Thorin伸出手,“到底怎么了?”

  “会成功的,Thorin。河水会治好他的。”Frodo跪倒在Manwë脚下,牵起他的袍尾感激一吻,“谢谢,”他说,“谢谢您。”

  “我什么也没做。”Manwë将他拉起,俯身在Frodo额头印下冰凉一吻,羽毛触感轻盈,暖意蔓延过Frodo全身,“万千祝佑,为你们所做的一切,愿你们能知足喜乐,直至终结。”

  他放开Frodo,看向其他人,“Thorin,Thráin之子,”他道,“不要绝望。Aulë兄弟虽固若顽石,但他的爱同样恒长。回家之路尚在前方。”

  Thorin深深鞠了一躬。

  “Tauriel,Taulién之女,我的夫人有一件小礼物给你。”在Manwë的尖爪上垂挂着一个闪着不灭金光的水晶吊坠,“这道光来自她最喜爱的那颗星,你们唤作Elbereth Gilthoniel。一道由观星者赠予另一位的星光。”

  Tauriel颤抖着双手接过了这份礼物。

  “你们可以选择留下为我的座上宾。”Manwë道,“不过我想你们会更愿意回到维尔玛。”

  “我无法继续等待。”Thorin说,“但这是Frodo的选择。”

  “我想今天就离开,大人。”Frodo随即答道。震惊逐渐散去,喜悦和宽慰如潮水般涌向他的心间,他已急不可耐。哦,他真希望能立刻回到Bilbo身边!

  “如你所愿。”Manwë沉声道,伸掌面向天空,琥珀色的双眸灿若明火,头顶云层翻涌,周遭的空气变得厚重,好似身处暴风雨前的潮湿夏日。一阵暖风吹拂着他的斗篷,轻快地穿过庭院,吹乱了Frodo的头发。

  “唤你们的好友前来,”他目光闪烁,笑容和煦,“我将以东风负载,助你们回程。”


袋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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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

  *Olo Proudfoot:奥洛·傲足,是傲足家族的霍比特人,Bilbo的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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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细节:其实Manwë的眼睛应该说是蓝色,《精灵宝钻》p61:“他的服饰为蓝,眼中神采亦蓝,他的权杖是诺多族用蓝宝石打造而成。”

  *T_T why,这对叔侄背负太多了

        *启动后续刀山预警一级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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