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nag, Durinul！
《自冥冥处》PDF放在袋底洞了朋友们！
【未授翻】自冥冥处 Chap.9.1.And In The Darkness Bind Th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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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贼高手-An Expert Burglar】
【Frodo】
随着时间推移，Frodo日渐适应了悲伤，虽然有时候看见壁炉上Bilbo的长柄烟斗和散落满桌的书件上齐整的笔迹时，心中难免半带苦涩，但他还是挺了过来。毕竟，他们的分别只是暂时的，等他有朝一日去到Yavanna的草原，他便能再次见到他的叔叔，这在很大程度上缓和了他内心的苦痛。
如今的小屋不再喧嚣。Bilbo的逝世留下了一片巨大的空虚，徘徊不散的空寂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Frodo他的离去。等到精灵们的哀悼渐息，Frodo开始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写作和整理书件中。当他给叔叔的某个观点标留下文段时，却忆起Bilbo再也不会读到它。失去是如此的沉重，他还是坚持着如实将Bilbo未完成的故事和诗歌收集排列成册，把午后时光都花费在眷抄和勾画上。Elrond曾表示有兴趣在维尔玛的图书馆里收藏Bilbo的部分著作。一想到他叔叔的传说有机会在这片不朽之地永久流传，Frodo颇感欣慰。编辑整理的任务让他不再忧困于家中的寂静，也使得他越发担心起小屋里的另一位主人。
Thorin沉陷在无声的绝望中。他的刻刀搁置在桌上，再也没被碰过。他似乎不再关心自己为Bilbo辛苦照料的花园里是否早已花败成灰，而是习惯于像影子般在海岸游荡。若是Frodo强迫他睡觉或是进食，他会照做，可那团燃烧于他胸中的火焰已然熄灭。他看上去无悲无喜，不怨不怒，吞噬于静默之中。自日出到日落，他常常一句话也不说，到了晚上，又一动不动地坐在壁炉边，静似一尊石像。
Gandalf时常会到访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并带来精灵的佳肴和城里的消息，想着能帮助Frodo开胃，让他开心些。此外，巫师还几次缠着Thorin，试图挑起争端。但他的挑衅比起Frodo的好言相劝同样无济于事——矮人直接离开了房间。
“看看你自己，Thráin之子，”又一次这般情形下，Gandalf终于厉声斥道，惊得Frodo险些打翻正打算端上桌的汤锅，“魂不守舍地在屋里空走，辫子也不扎，胡子也不顾，活生生的流浪鬼。Bilbo会怎么看你？”
Thorin眼中迸出火光，双拳于身旁紧握，牙关紧咬。这是Frodo几个星期以来从他身上见到的最为激烈的反应。可接着，他只是跺着脚，转身离去。
Gandalf叹了口气。
“那样说也太残忍了。”Frodo有些生气。
“比我想得还要糟糕。”Gandalf咕哝着，皱眉揉了揉额角，拿起手杖，“我想我还是不留下喝茶了。”
“如果你真想让Thorin走出来，我不建议你这么做。他可不是一般的固执。”
Gandalf笑了笑，面上的严峻神色略有缓和，“现到如今，我总算明白了。”他俯下身，轻轻碰了碰Frodo的脸颊，“我很抱歉，你不得不独自一人承受这一切。”
Frodo走回几步，拿起他的盘子放回炉边，“我应付得来。”
“我知道你可以，亲爱的孩子。”Gandalf从挂钩上取下他的白斗篷披到肩上，“要是没事，我明天会再来。”
他打开门，“接下来的几分钟内，如果你碰巧听到树林附近传来什么可怕的声音，不必多虑。”
“什——Gandalf！”
等Frodo赶到门口，巫师早已不见了踪影。院子和花园里空无一人，四处不见Thorin和Gandalf。这般一字不留便离去的做法实在是令人感到忿忿不满。两个讨厌鬼，他不想理他们了！眼下他需要一张暖和的床来睡个午觉，或者再来点午餐也不错。当他回身时，却瞥见门边草丛中的隐隐一缕暗光。
是Thorin的竖琴。精美的木质琴弓自中间整齐地裂做两半，磨损的琴弦看样子像是因恼怒而在不经意间被扯下。Frodo小心翼翼地收好所有碎片，回到屋内用一块软茶巾将它们包好，带着包裹走入Bilbo的书房。
书架上堆满陈旧的书籍和尚未裁剪的纸卷，窗台上搁放着一个用尽的玻璃墨水瓶。Frodo静静站了会儿，闭上眼，嗅着书房内皮革和墨水的清香，夹杂其间的还有一股隐约的淡淡茶味芬芳。他叹了口气，走到角落里的Bilbo用来存放零碎物件的大烟灰盒前，里边安置的小东西对Bilbo具有特殊的意义——破碎的陶片、几根鸟羽、一块奇特的石头、海岸边打磨过的贝壳。出于一时的心血来潮，Frodo花了一两分钟将储藏盒整理了一番。在一个装满不相配纽扣的小罐里，他发现了一截用精致的蓝丝绸包着的Thorin发辫。轻手把罐子重新放好，他在箱子中间腾出一块地方放置那把破碎的竖琴。
当天晚些时候，Thorin沉着脸回了家，左眼眶乌青发黑。当他们坐在餐桌边沉默地吃着晚饭时，Frodo注意到他试图悄悄用袖边遮住自己血迹斑斑的指节，收效甚微。Frodo咬着唇，什么也没说。次日早上，Thorin去到院子里惯常休息的地方，发辫梳得一丝不乱。
Gandalf并没有在隔天回来，之后的第二天也没有，等到了第三日清晨，他带着Lady Galadriel来到了小屋。Frodo他们刚结束第二顿早餐，正收拾着餐盘，Thorin在一边摆弄因暴雨而损坏的客厅窗台。
Gandalf径直冲进门，抖落帽子上的雨珠，将手杖倚靠在墙边，“糟糕的天气，”他抱怨道，“你的水壶还烧着吧？”
回想起Thorin开裂的指节，Frodo不由得暗自紧张起来。所幸矮人只是面色不改地朝着Gandalf点了点头，而巫师对此看上去甚是愉悦。眼前此景是否代表着争论的结束，Frodo无从得知，他的注意力很快由此转移。Galadriel将她的蓝色斗篷挂至炉边，随即来到Frodo身边，温柔地捧住他的脸庞，用她那通晓诸事的目光打量着他，许是达到了她的期许，她松开Frodo的下巴，“你还好吗，小家伙？”
“基本上还行。”Frodo老实答道，欺骗她只会是徒劳无益，“要来点茶吗？我们刚吃完早饭，不过还剩了些面包和冷肉，可能还有一两个煮鸡蛋。”
没有喝止，Galadriel只是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了他的胳膊，“谢谢你，无需多劳。过来同我坐下吧。”
Frodo坐了下来。
Gandalf替自己倒了杯热茶，干置着没有喝。虽然早些时候他可能有些疲倦，但他仍是平日里的模样。而当下的巫师形容肃穆，全然没了往日的好心情。
Frodo突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他咽了口唾沫，“是什么让你们冒雨前来？”
“新消息。”Galadriel朝正心无旁骛地往窗台上钉着新垫板的Thorin看了一眼，“与你们两人皆有关。在此前的三个夜晚里，我梦见了你，Frodo，还有Bilbo。因此，就在今早，当我只身一人漫步于梦境之路时，Lórien赐予我一个愿景。”
锤打声戛然而止。
“我走在一座瑰丽的花园里，绿意蓬勃，广袤如宇，”她的话语渐如梦幻飘远，“在一片宁静富饶、繁花绽放的土地上，我见到了你，Frodo，走在我身前的小径上，身旁紧紧跟着你那位勇敢的Samwise。”她牢牢握住Frodo的手，Frodo犹疑地冲她笑了笑，“我见到你身处所爱之间，幸福自在，笑颜明媚。可漫步间，我的心头蔓生出一种失落感。在那些美丽的花园里，没有Bilbo。”
Frodo的脑海里闪过百种可怕的猜测。难道他们做错了？为Bilbo带回的河水反倒阻止了他回到Yavanna草原的去路？还是说他们搞错了，魔戒的阴翳并没有被真正消除？
“冷静，”Galadriel抚慰道，“听着，我想许是我犯了错，便越过那片圣地去寻他。我穿过缀着珍宝和黄金的光亮石墙，眼见千座熔炉火光耀目。”
Thorin屈膝于窗前，溢出一声哽咽，“这不可能。”
Galadriel似是不闻，“穿过雕凿殿堂，我来到了一间弥久未见的厅室，古老的符文和珠宝镶满石拱门。你可知我所见，都林之子？那失落孤山的嵌银宝座上，坐着一位额前戴有秘银王冠的霍比特人。我看到国王的伴侣发间编扎着属于你的发辫。”
Thorin垂首，双肩颤抖难止。
Frodo从椅子上惶惶支起身。他看着Galadriel，心中的困惑逐渐隐没于滋生蔓延的恐慌惊疑中：“埃瑞博？”
Galadriel静默不言。“那些熔炉，那些镶金铺瓦的雕琢石壁，”Thorin开口，“属于我先祖们的殿堂。”
Frodo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他在Aulë的殿堂里。”无人非议，“怎么会？”
“在某种超越我们所有人的力量推引下，”Galadriel道，“但我不知其中缘由。我并没有被赐予这类知识。于梦境中此举的后果的清晰明了——Bilbo选择了Lúthien、选择了我的Arwen曾经做出的抉择，他将永不得归Yavanna的绿园。”
“噢，”Frodo喃喃着，感到Gandalf的手掌郑重地落在他的肩头，“噢。”
他抬眼望向Galadriel，精灵秀美的面容柔和哀伤，唇边的微笑流露出无声的理解与温柔至深的怜悯。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对吗？
是的，亲爱的。
Gandalf轻轻将他拉到长椅上坐下。Frodo埋首在老朋友的长袍里，放声哭泣。
Galadriel和Gandalf走后，Frodo立刻进到Bilbo的书房，着了魔般翻阅他留下的文本。这其间一定有Bilbo留下的某种迹象、笔记，或是指示。纵然Bilbo有着各种怪癖和奇思妙想，但他在做任何事前都少不了周密细致的精心安排。没有记录，他是不可能做出这种选择的。
Frodo一直查阅到下午，整齐的书堆被他搅成一团糟。在那些Bilbo未完成的诗歌、家务提醒和集市清单中，他一无所获。门处传来的一声响动将他从阅读中惊醒，Thorin捧着瓷杯和一碗姜饼，在门口犹豫不决地走动着。
“你错过了晚餐。”他道，把杯子递给Frodo。
Frodo低头看了看那糖浆般的红色液体，无精打采地嗅了一下，“这是炎酒。”
“我想着你可能会愿意来些烈点的。”
一饮而尽并没有让他立马感觉好些，喉间的辛辣将近灼痛的边缘。但片刻之后，胃里蔓延开来的暖意让他平复了下来。他将空杯放到一边。
Thorin的眼里是Frodo几周不见的明晰清醒，“对不起。”他低声道。
Frodo搁下一直看着的账本，探手去拿一片厚厚的姜饼——辣味太重，而且有些过甜。
“他去世的那天晚上，那时你在厨房，Bilbo对我说了抱歉。”他说，“当时的我不明就里，他却请求我原谅他的自私。他肯定早就计划好了。他真的什么也没告诉你吗？”
Thorin走过来坐到窗前的椅子上，“我发誓，他没有向我透露过任何计划。”
“说不定他不想让你空怀念想，以防万一。”
“可能吧。”Thorin垂下头，支着肘狠狠地揉着太阳穴，“不得不说，我现在完全慌了手脚。”
“嗯？”
“我仍旧被放逐在外，”他平静地说道，“无法回头。若他永生永世都留居在矮人的殿堂里，而我却在维林诺，我们的故事只会终于悲剧。”
“不，不会的。Bilbo总能解决，他肯定也有办法把你带回殿堂。”
“我完全相信他的能力。”Thorin顿了下，接着说道：“我曾目睹他战胜食人妖、恶龙和半兽人，可这次面临的恐怕连他的智慧也不能及。我离开殿堂的举动，是对Mahal极大侮辱。是我故意放弃了我的亲族和族史，抛弃了先祖们的神圣信仰。Mahal让我自行决断，我也做出了选择。我思前想后，只怕没有办法逃避此举的后果。”
“你可千万不能放弃希望。”
“不必为我担心，我会照常坚持下去。”他伸出一只手整理桌上杂乱的文件，目光停留在那些精美的字迹上，“请原谅我数周来的所为，我的悲痛给你徒增了太多负担。”
“我早忘了。”
“原谅得有些草率。”
Frodo又拿了一块姜饼，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累。长时间弓身在桌前，他的背扭得酸痛，“没什么好原谅的。”
Thorin笑了一声，“如你所言。Manwë要我铭记Mahal疼爱他的子女。也许等世界重塑之后，Bilbo和我能被允许再次相见。”
“好吧，反正我不会放弃希望。”不顾掉落的饼屑，Frodo把手往裤子上擦了擦，翻开另一本账簿。他抬头瞥了一眼Thorin，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停了了来，“你要走了，是吗？”
Thorin看上去着实有被惊到。
“我不相信一个为了收复埃瑞博而离家，为了拯救老朋友而离开造物主殿堂的矮人会满足于坐以待毙，静等宽恕。”
“我早该料到一位Baggins的明智。如果可以的话，我确实想离开。我不知能向Mahal祈求什么，但我打算一试。”
“你准备马上走吗？”
Thorin亲切地看着他，虽然Frodo觉得他开口时的语气并没有他期望的那般平和，“还没有。快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我觉得像是自己把他从你身边偷走了。”
“Bilbo只属于他自己。”
Thorin沉默了片刻，“我向你保证，即使被逐出殿堂，我也确信他会在那里受到爱戴和照顾。我的亲族们会将把他当作家人般接纳。我发誓。”
“我从来不担心他会被孤立，一刻也没有想过。”
“我不愿见你孑然一人去往牧场。如果一个霍比特人能够去到殿堂，没准另一个也可以。”
“不。”Frodo坚定道，“谢谢，但是不用了。或许Bilbo能在那里找到幸福，可它不属于我。你不必感到内疚，是时候回家了，我知道你很想念它。”
Thorin沉重地低下头，“这是一片美丽的土地，”他的嘴角掠过一丝苦笑，“却不是为我准备。”
他站起身，拿起空碗和茶杯，像是打算留Frodo一人静静。走到门口时，Frodo叫住了他。
“Thorin？再答应我一件事。”
“你只需开口便是。”
“答应我，你不会不辞而别。不单单只是一张纸条，而是一次正式的告别。”
灯光下，Thorin严厉而令人生畏的面容闻言柔和，“我保证。”
“我还在想你何时会再次拜访。”
Frodo笑着踏上露台温暖的砖石，矮桌上摆着一顿丰盛的午餐。他赞许地闻了闻，“你知道的。”
Elrond挑了挑眉，倒了一杯棕色麦芽酒递给他，“说不定我只是想今天在室外用餐。”
“吃我最爱的肉饼吗？”
“我喜欢。”
“Arwen告诉我你不喜欢。霍比特人对食物过目不忘，要是真忘了，喝茶时可是会得罪所有邻居。”
Frodo接过茶杯和盛得满满当当的餐盘，“谢谢。”
Elrond颌首微微一笑，取了些薄奶酪和蜜饯，两人边吃边聊。Frodo不慌不忙地品尝着浓郁的肉汁和酥脆的黄油饼皮，味道一如既往的美味可口。
“你的胃口恢复了。”Elrond欣慰道。Frodo点点头，接下第二块。等到午餐几乎用尽，他们悠闲地开始下棋。
Elrond斟酌道：“我很抱歉听到那些消息。”
“Lady Galadriel告诉你Bilbo的事了。”
“她说了。你一定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算是，也不算。我早该想到他会设法这么做。我们Baggins有时倔得不行。”
“确实，我有所领会。”Elrond赞同道，“尤其是你的叔叔，沉稳的外表下深藏着顽强的意志，实在令人吃惊。”
Frodo用餐巾掩住笑声，“Bilbo？沉稳？我们说的怕不是同一位霍比特人。”
“你不曾见过从前的他。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出奇地礼貌，因同伴们的无礼鲁莽倍感焦虑。他对冒险的渴望是那么强烈，以至于最终打破了他的常规。我敢说，那是一场Baggins和Took之间的激烈战斗。”他啜了一小口酒，“Thorin是否准备返回殿堂，向Aulë言明情况？”
“他是这么说的。”
“他要走了，你不难过吗？”
“虽然这两年来我越来越喜欢他，不过我觉得没必要难过。在这件事上我看得很开。”Frodo笑了笑，“我知道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那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我怎么会生Bilbo的气呢？”他洗乱手中的棋子，攻下Elrond的一枚黑鸦，“我的朋友们原谅了我的西行，即便他们的爱无法让我留在中洲，也不代表我们之间的感情虚有其表，我对他们的爱从未变过，相信他们也一样。如果矮人们的往生可以让Bilbo幸福，那我不会怪他，我希望他能一切顺利。”
“你是个十分聪明的霍比特人。”
Frodo不自在地挪着他的棋子，“怎么说呢，Bilbo本就不是为夏尔而生，你也知道。他自己也经常这样说。我觉得他的选择恰如其分。”一想到他们的亲戚得知Bilbo的所作所为后会说些什么，他便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完全能想到他的叔叔就算是死后也会对那些同自己水火不容的亲戚们嗤之以鼻。“我想我可能懂了，仅仅有爱是不够的。”
Elrond一时间面露苦涩，“我更喜欢你看待这件事的方式。”Frodo只是笑笑，不再续话。
“行了，来说点高兴的事吧。我想提个建议，Frodo，虽然我不觉得这能有多大安慰，但我还是要说。Bilbo数月前找过我，问我是否愿意在他离去后照顾你。如果你愿意与我们同住在维尔玛，那将是我荣幸。”
“我——你真是太好了。”礼貌的回绝已在舌尖，可Elrond握住他的肩膀，像父亲一般重重按了按。
“搬来与我们同住吧，亲爱的朋友。即使Bilbo不曾提及，我也会主动提出。你的朋友们会希望你能生活在爱你的人之间，直到你去往草原回归亲族。”
“既然如此，我乐意之至。”Frodo应下，精灵领主对他报以难得的微笑。
“我跟你说过他会来的。”Gandalf的声音忽而响起，把两人唬了一跳，只不过Elrond依旧保持着泰然自若，倒不至于跳上椅子，“何必担心呢，我的朋友。”
“那是因为不论他愿意与否，你都会逼他这么做。”
“人尽其事嘛。”Gandalf愉快地说道，“Lindir正在找你。可怜的家伙看上去快疯了——跟平常一样。还不算严重。”
“要是我去了结果发现Lindir并没有在找我，而你把我打发走是为了吃我盘子里的食物，我可是会对你发火的。”精灵站起身，亲切地揽了揽Frodo的肩，“等你准备好时，烦请告诉我，我会为你安排搬家事宜。”
Frodo诚挚地同他道谢。精灵的脚步声甫一消失，Gandalf便拿起盘子，津津有味地尝了一口奶酪。Frodo大笑，递给他一杯麦芽酒，“真拿你没办法。”
“太迟啦，我的孩子，你已经答应了，这下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们了。”
“再好不过了。”吃饱喝足，又有了朋友的相迎，Frodo漫步至露台，靠在栏杆上眺望花园，“你觉得Thorin能回到殿堂吗？”
“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那在我看来相当于板上钉钉。我不会为此操心，Frodo，矮人是铜心铁胆的种族，他比起大多数矮人更为意志坚定。”Gandalf给自己续上一杯麦芽酒，“你呢？我需要为你担心吗？”
Frodo花了片刻时间仔细想了想，“不用。我等得起，等我时日走尽，我并非孤身一人。我还有Sam、Merry、Pip和爸爸妈妈……”见巫师笑了起来，他停下话音，“Gandalf？”
“要是让Bungo知道了自己儿子干的好事，该气疯了！他一直坚信Bilbo的Took血统终会占上风。你能向他保证矮人们心肠不坏吗，Frodo？Belladonna会理解的，她总能说服他。不过为他们说句好话倒也无妨。”Gandalf摇了摇头，笑意不减。他放下Elrond的盘子，取出自己的烟斗，“我一直在想，我的孩子，如果我们厌倦了这种悠闲无事的生活，我们倒不如来一次旅行。阿门洲还有诸多奇景等我们去发现。”
“我以为我们的冒险就此告终了。”
“生命不息，冒险不止。”他捣实烟草，把烟斗点燃，“我对这句还挺骄傲的。言简意深。”
Frodo笑着望向天空，“我想再见一次塔尼魁提尔山。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去看看Ulmo。Ori对他们颇为赞颂。”
Gandalf走到他身边，倚在栏杆上吐出一个银色的烟圈。他们就这样看着它悠悠荡过花园，越飘越高，直到消散于云间。
“我们会在愉快中摸索前行。”Gandalf轻声道。
“是的。”Frodo接道，他感到阳光洒在他的脸庞，带着清甜的和风拂过他的发梢，远望不及的维林诺恍如一场美好的不老梦境。
“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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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Bungo Baggins：邦果·巴金斯，Bilbo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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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鸭，这几天忙着写论文。今天总算暂告一段落了。enjoy！（作者的情感描写每次都能让我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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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终章嗷，最后一章9.2被屏了，放PDF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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